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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早些时候,我的一对女同性恋情侣朋友宣布了怀孕的消息。当时我高兴坏了,因为她们跟我和我男友一样,努力了很久想怀上孩子,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。因为她俩的肤色不同,我本能地跟她们聊起了孩子模样的问题。

“肯定特别可爱!” 我说。”应该头发颜色会像你,眼睛长得像你,然后肤色 ......“

“哥们儿,你先打住吧,” 她们中的一个对我说。“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
好吧,我太蠢了。在同性婚姻已经成为日常话题的今天,我却忘记了最基本的生物学繁殖原则。

在我的祖国澳大利亚,大约11%的男同性恋和33%的女同性恋都在抚养自己的孩子。但尽管一次次的投票显示多数人赞成同性婚姻,但澳大利亚的同性婚姻却尚未合法化,而反对同性婚姻的保守派则总在使用同样的理由:由同性家长抚养的孩子能幸福吗?

先不说这种担忧是否有道理,但在这场持续的争论中,有一个重要的声音是缺失的:孩子们自己。纪录片导演玛亚·努维尔(Maya Newwell,她本人也是由两个妈妈抚养长大)和夏洛特·马斯(Charlotte Mars)发现了这个问题,因此在过去的几年里跟拍了四个成长在同志家庭里的孩子,制作成了一部名叫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(Gayby Baby)的长片。

艺术家凯西·莱格勒(Casey Legler)和摄影师贾兹·史密斯(Jez Smith)在发行前就看过了这部纪录片,贾兹还参与了影片的拍摄。为了配合电影的上映,两人打造了一组相关的摄影系列。在这组名叫《同志家庭的孩子:请倾听我们的声音》(GAYBIES: We Are Not a Hypothetical)的照片中,展示了多位成长在同性家庭里的孩子肖像,其中几位就是影片的主角。

九月初影片发行时,却以 “最不应该的” 方式吸引了公众注意:保守派报纸《每日电讯》(The Daily Telegraph)在头版刊登了一篇报道,说一场原定在学校的放映因学生家长抗议而被迫取消;可没过多久,《卫报》(The Guardian)就证明这件事纯粹是子虚乌有。在经历了这场闹剧后,新南威尔士州政府发出禁令,禁止工作时间在校园放映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下,凯西和贾兹的这组照片似乎成了完美的回应:在媒体大肆渲染同志家庭有多么 “不正常” 时,参与影片拍摄的 Ebony、Gus、和 Matt 三个孩子用自己的亲身经历,再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。现在看来,“最不应该” 的方式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好了,下面就来听听孩子们自己怎么说。

Ebony,16岁

“人们可以对你的生活有各种解读,也可以扔一堆数据过来跟你扯蛋,说一堆无聊的话。但归根结底这是你自己的家庭,你自己的生活,只有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
我参加了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的拍摄,当时我12岁,现在16岁了。我还有两个弟弟,一个是5岁的 Ashaan,一个是12岁的 Seth(天哪他都这么大了!),以及一个叫 Makaya 的笑弟弟,他刚刚八周大。

成长在两个妈妈的家庭里,我从小就习惯了争议,但每次听人说 “同性恋议题” 这个词时我还是想笑,因为我们家唯一的 “议题”,就是怎么让 Makaya 赶快睡着,以及保证我们做好家庭作业;然后等拿到我们的成绩单后,她们就会发现我们根本没好好做作业!我觉得这片子没什么 “同性恋议题”,就是讲的我们的生活,然后有人拍下来了而已。不过你如果非觉得是在讲什么高大上的 “议题”,那我也没办法。

Seth,12岁

“不管别人说什么,都别让他们打垮你。自信点。如果有人说你的家庭是怪胎,什么都别说,继续生活。”

我有两个妈妈,Ebony 是我姐姐,我还有一个叫 Ashaan 的弟弟和一个叫 Makaya 的小弟弟。我刚上学那天,就发现自己的家庭跟别人的不一样了。我们学校有一门专学基督教圣经的课,教这课的老师对同性恋不太友好;而根据学校的规定,提前发一封邮件就可以不上这课,但我家长不知道,我就去了。刚上了几周,老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:“如果你的家长是同志,或者你是同志,那你就有罪过。”

我当时很吃惊,也很疑惑。回到家后,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们,她们后来跟校长谈了很久,还给我买了一大碗冰淇淋。嗯 ...... 总之我就是这么知道自己的家庭跟别人不一样的。不过我不在乎,因为我的家庭很幸福。我宁愿要一个 “不正常” 的幸福家庭,也不想要一个 “正常” 的不幸家庭。

Ashaan,5岁

我叫 Ashaan,我有两个妈妈,我生日会收到两份礼物!

Jesse,23岁

“想让别人不歧视你,你就得以自己为荣。没什么可躲藏的,做己就行。”

我有两个妈妈,Louise 和 Margaret。我有个弟弟叫 Raj,我的生父叫 Paul。我的家庭的确跟别人不一样,但本质上没什么不同。如果我当年上学的时候有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这部片子,那我会轻松很多,也不用编瞎话,更不用跟同学解释为什么我有两个妈妈,跟朋友们的关系也会更坦诚一些。想让别人不歧视你,你就得以自己为荣。没什么可躲藏的,做自己就行。

Gus,14岁

“不要听那些有钱的白人政客说的话,要爱你的家庭。任何时候都不要责怪她们,因为无论别人怎么说,同性恋都是天生的,不存在什么 ‘选择’。”

我有两个妈妈,Jen 和 Jamie。我有个小妹妹,叫 Rory。她们都很爱我。那天妈妈们看到《每日电讯》的头版时,都很生气,因为她们本来以为这部电影的放映会是同性恋权利的进步。不过我当时想的就是:“太酷了,我上报纸了,还是头版!”

Vivienne,10岁

“坚信你坚信的,别让他们打垮你。”

我有三个妈妈:Fiona、Jam 和 Gina。还有个弟弟,叫 Bruno,他很讨厌。我们养了只猫,叫 Jasper。还有一只猫,叫 Flash,它身上长虫子了。我喜欢我的妈妈们,因为她们跟别人的不一样:一个是个铁匠,性格很彪悍;一个在新南威尔士州的女性权益组织工作;另一个是个作家。

在学校里,有人会跟我说类似 “这事太基了” 这样的话。我开始还跟他们说不要这样,但他们还是继续。有天我一个最好的朋友也这么说,我告诉他:这样很不礼貌。

Rory,8岁

“每个人都是一样的,因为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。”

我的家庭和所有家庭一样。好的和坏的都一样。当时看到《每日电讯》的头版时,我既为我哥 Gus 上了报纸高兴,又为我的妈妈们感到悲伤,因为这些报纸对同志家庭太不友好了。很多骂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的人,根本都还没看这部电影。如果他们看了就会明白:每个人都是一样的,因为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。

Brenna,19岁

“我希望在同志家庭长大的孩子能明白:你们对多样化、接受、和爱的理解,要强过很多成年人。”

我八岁的时候,我们全家去参加澳大利亚的一个儿童节目录制,结果有很多家长投诉。所以要说争议,我早就习以为常了。尽管有时在电视上看到那帮恐同的人并不舒服,但支持同志家庭的人也很多。看了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,我才发现:原来我的家庭可以这么丰富!当时一股巨大的自豪感就油然而生。

Dylan,13岁 & Matt,16岁

Dylan:我有两个妈妈,她们结婚了;还有一个爸爸,他快结婚了,所以我又会多出一个继母来;另外还有一个弟弟,一个哥哥,一个姐姐。我的两个妈妈是在新西兰注册的,因为那边同性婚姻合法,然后来澳大利亚办的婚礼。特别有趣。我哥跟我还上去讲了话,在婚礼现场跳舞什么的。如果有跟我一样家庭环境的孩子,我想对你们说:我们跟其他家庭一样,甚至更好,因为我们不止有一份爱。为他们自豪吧。

Matt:妈妈们本来想在澳大利亚结婚,但因为不合法,她们又等不了,所以就去新西兰领证了。说实话并不完美,因为这样他们很多朋友没法跟这一起去了。不过她们回来之后就办了次盛大的婚礼,大家都来了,玩得很开心。很多人说《同志家庭的孩子》“太政治了”,不应该在学校播放,但我觉得就是在展示我们这些在同志家庭长大的孩子们的生活啊,没那么严重吧?

Sunnai,16岁

“谁想正常啊?正常多无聊啊!我们就是与众不同,因为我们从小就对爱和宽容有更多理解。”

我有两个妈妈,一个捐献精子的爸爸,还有个妈妈住在墨尔本。我从小就在悉尼参加同性恋聚会,还装扮成铁皮人,参加《绿野仙踪》的话剧演出。我对和我一样的孩子有什么话说?承认自己的不同。因为谁想正常啊?正常多无聊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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