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西班牙“赤手空拳”抗疫的护士们：一个口罩用了三个星期，开始用垃圾袋扎紧袖子

 4 月 4 日，西班牙瓦伦西亚 , 一间医院内的医护人员。组图 / 受访者提供
  西班牙一家医院，医护人员穿着用垃圾袋做的防护服。

西班牙的医疗体系，在不少媒体的报道中，算是位居世界前列。但本次在疫情考验下，依然有些力不从心。

在抗疫一线，对于医护人员的保护极为重要，否则就像是让士兵赤手空拳上战场。但在莫妮卡、露西娅、阿尔巴这三名护士的口中，医院的防护物资极为紧缺，比如同一只 FFP3 口罩用了三个礼拜，比如用垃圾袋和袖套来扎紧袖子。

只有普通医用大褂可以穿

莫妮卡是瓦伦西亚一家医院新生儿 ICU 病房的护士。

莫妮卡最近遇到了一件倒霉的事。" 几个星期以前，我们科室的一部分口罩被盗了。后来，我们集中了剩余的口罩，放到专门的地方锁了起来，好一起保管管理。"

虽然新冠肺炎患儿比较少，但莫妮卡说，就在这两个星期，她们接诊了 5 名可疑病例，其中 4 人检测呈阴性，1 人呈阳性，好在检测为阳性的患者，现在好了很多。

莫妮卡多次提到了防护物资的缺乏。" 总的来说，我们没有被很好地防护 ,（但是）也看情况，一些特殊的科室应该有。你必须要求他们给你（高防护型的）口罩，因为我们现在用的是普通的医用口罩，而且也快用完了。有一些在储藏室锁着，有一些口罩已经被重复使用。"

露西娅是瓦伦西亚一家私立健康中心的护士。与莫妮卡相比，她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。她说：" 我们没有那么完善的个人防护设备。我们有一些医用大褂可以用，这总比只穿一件睡衣好吧。" 对于在西班牙日益蔓延的 " 口罩荒 "，她说：" 我们连续三个礼拜用同一只 FFP3 口罩了。"

目前西班牙的各大医院处于饱和阶段，甚至有患者直接被送回家。露西娅说：" 大概是两周前，我们中心有两例新冠肺炎的可疑病例，检测呈阳性的患者被送到了一家私立医院，然而另一名患者被抬上了救护车，他们甚至都没给他做检查，直接就把他送回家了。"

与此同时，露西娅还分享了一个在 ICU 病房工作的同事的经历。" 她告诉我，两周之前，他们接收了一位病情严重的新冠肺炎患者——一个 16 岁的小姑娘。他们不得不给她装上 ECMO，因为这名患者肺部和心脏情况都非常严重。后来，她被送到了一所公立医院。"

露西娅了解到一个新冠肺炎病例的情况，同事的妹妹三周前感染了新冠病毒，伴有哮喘病变。" 两周前，她被送进了 ICU 病房。他们给她的咽部插上了管子。后来，经过治疗，她的新冠病毒各项检测都呈阴性，现在已经在家了。"

靠从家里带来的捐赠物资生存

医疗防护资源短缺，这让在巴塞罗那一家医院工作的阿尔巴也深有体会：" 我们已经开始用垃圾袋和袖套来扎紧袖子。我们现在靠从家里带来的捐赠物资生存。普通的医用口罩我们每天都会更新 , 但是我已经用同一只 FFP2 和 FFP3 口罩很久了。"

" 我在一个很小的乡镇医院工作。但是（那个地区）也有 45 万人口。" 阿尔巴说，针对疑似新冠肺炎等患者，医院也会电话问诊。" 我们通过电话和那些发烧、不舒服、咳嗽的病人联系。他们有疫情前期的征兆，需要待在家里隔离。当他们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时就会被送到急诊，在那里我们会给他们尽可能做更多的过滤。"

阿尔巴说，她特意在家庭群中，提醒自己的父亲以及叔叔婶婶等亲人，千万不要想当然就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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